妄想を形にすれば

意味

我又捏死了一只虫子。

夏天的它们老是落在桌上,落在光下面。即使你把窗户关得再紧。


我又捏死了一只虫子。揉成一团又舒展开的纸巾上可以看到不止一处黑色的斑痕,那是它们的尸体。即使只隔了几十厘米,人也很难分辨出这些黑色的斑痕究竟是活着还是死去。你得凑得更近,在更亮的灯光下确认它们身体的细节是否完整。光是盯着看可能没什么用:一个活着的虫子大有可能长时间地停滞着,就像死了。


它们落在这里,我知道,是因为趋光。但这点知识没有办法让我认识这些虫子。

它们落在这里,动或者停,最后被我捏死。


它们的一生有意义吗?它们在死去的那个瞬间,脑子里会有走马灯吗?它们生理上有脑子吗?

我甚至不知道它们的学名。


我并不经常想这些已经被标记为“无意义”的问题。如果每捏死一只虫子就要思考一次,那我估计早就疯了。又或者不会疯,因为每一次思考——除了最初的——并不会为我带来什么新的东西。之后的仅仅是重复之前的而已。每次都在“无意义”的边沿停下,无法继续下去——正因如此,思考昆虫生命的意义才被打上了“无意义”的标签。也许疯狂得在跨过这个边界之后,才能到达。


有些时候,思绪会被类比带走。比如,由虫子想到人——这是一个很容易作的类比,调整过比较的尺度之后,它自然会显现。

渺小感。当你把自己想象成虫子,这种感觉便会出现。

无意义感。这是你把自己想象成虫子,然后再以人看虫子的视角看自己时,所产生的感觉。


联想到人的生活,很多时候就是那虫子。被模糊的欲望驱使着,在不熟悉的气流中飞舞着,然后在某个瞬间被自己完全不理解的力量摧毁。

不会留下任何痕迹,除了一些将被丢进下水道降解掉的斑痕。


终其一生,人和虫子一样,根本没什么值得谈的,除了一点:他们在他们这惨淡的生活里,为了能不那么惨淡,而做出的努力。

努力的方向有二,忘却或理解,往两头去的人都不少。很多人在两头之间不停地倒戈、摇摆,最终都没走远就死掉了。这样也许最像典型的虫子。


往极端坚持一点,是不是就离虫子远一些?是不是就会少惨淡、好受一些?


——可是即便这样,意义又在哪里呢?你终归是要死的,整个文明也一样。再努力你都到不了任何一个极端,跟原地踏步相比,也多不了几点逼近。


我熟悉这腔调。一个孤独的人,心中没了生命的火焰,甚至世俗的火焰也并不旺盛时,就很容易找到这个调子。

它没办法抗拒。我不知道我的意志是怎么抗拒它的。也许靠拒绝认知,也许靠爱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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